我的老家,前面是大片的稻田,一条小河把村庄和田坝隔开;河水澄清透明,四季流淌,亘古不变地流入大盈江。河面上横卧着一座石拱桥,桥的一头连接着炊烟袅袅的村庄,展现出小桥、流水、人家的自然之美;桥的另一头延伸向稻田,承载着父老乡亲丰收的希望。五月过后,插秧的村姑已经远离;挑担的汉子也走向远方……他们都离开自己熟悉的土地,到城里寻找一块落脚的地方。这时的村庄,在牧笛声中,炊烟的守望与农历的行走,田里青青的秧苗在蛙鸣的催生中,茁壮成长。在这高黎贡山背后的江南水乡,只要田里有一点水,略施一点肥,加上适当的中耕管理和老天的眷顾与垂青,丰收就指日可待了!
当秋风吹拂着人们双颊的时候,稻田里那一株株饱满的稻穗充满着成熟的喜悦,弯着腰,躬着背,低着头,好像是成功者谦虚的楷模。秋天来临,硕果累累,秋高气爽,一股成熟的气息扑面而来,这一切都是那神奇的画布……大自然,精心用粗细不一的线条,五彩缤纷的颜料,勾画出的一幅色彩斑斓的图画。每到晚上,我站在石拱桥上,看着桥下流淌的澄清河水和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小鱼,闻着稻花醉人的芳香,吟诵着宋代诗人董嗣杲“四海张颐望岁丰,此花不与万花同。香分天地生成里,气应阴阳子午中”的诗句。
俗话说:“闻到桂花的飘香,就期盼着十五的圆月”。秋风带着阵阵桂香迎面扑来,浑身凉爽。漫步在家乡的田埂上,秋风夹着稻谷的芬芳斜斜地吹过,秋蝉的奏鸣打破了乡村特有的沉寂。秋来了,水稻经过一季一秋的成长,翻滚着金灿灿的稻浪,田里的稻谷熟了,熟得金黄金黄,随着秋风起舞,稻浪似湖面上那一圈一圈的涟漪,皲裂了农人笑容厚实的脸,充实着父老乡亲的希望。又是一年秋到,又是一年丰收,又是一年收获丰收的喜悦。秋风吹过,竖起的稻叶随风而下,露出殷实的稻穗,和着秋风呢喃秋语,稻梗稻叶萧瑟,诉说着一种真正的收获,似乎在对人们说“收谷喽!收谷喽!”这呢喃秋语,甚至了超过丰收的实质。
仲秋过后,稻田里一辆辆收割机正在忙着收割;收割机竖起的烟囱,冒出浓浓的黑烟,发动机发的轰鸣声,似乎唱着丰收的歌。收割机上有两位师傅,一个负责驾驶,一个忙着用编织袋装着金灿灿的稻谷;收割机的后面,像风一样把稻梗稻叶吹出来,一排排躺卧在后面;田埂上,清闲地站着几个农人,他们指指点点,品头论足,畅谈着今年的收成,话说着丰收的喜悦,社会的进步、科技的日异月新,代替了往日辛勤疲惫的劳作,而此刻他们不用下田收割,可以清闲地站在田埂上笑看收割。被收割机压过的稻田,那些稻梗稻叶横倒在干枯的田野上,稻谷却不见了踪影,留下身后的一片凄凉,我依稀看到秋迈过丰益的季节,逐渐走向萧条。
专家说:“一粒米是稻谷献给人类的庇荫;一粒米是一种温暖的光泽;一粒米营养着人类的肉身和灵魂。稻谷碾成白米的刹那,无数新的生命便真正地走进了我们的生活”。这粒米,民间有着许多关于稻谷的传说。
相传:伏羲时代前,大地上没有庄稼,人们靠打猎、捕鱼、养猪牛犬马维持生活。一年洪水大发,整个大地被淹没,洪水还在不断上涨,快涨到南天门时,一条黄狗被洪水抬升到南天门边。恰好玉皇大帝派天兵察看洪水情况,刚打开天门,黄狗顺势钻了进去。黄狗在天宫中见到许多地上没有的东西,尤其是神灵吃的稻谷地上没有,它很羡慕,于是钻到谷堆中打了一个滚,稻谷沾满了全身。黄狗准备把稻谷带回凡间。它溜到南天门前,见洪水正在退去,连忙窜入水中,随洪水下降而下降回到凡间。
黄狗回到烂泥模糊的凡间,身上的毛已被洪水冲刷掉,仅剩下尾巴上那一小撮沾着稻谷的狗毛。黄狗光着身子,到处寻找它的主人,所到之处全是死寂无声,哪里还有什么人。黄狗在大地上漫无目的地走着,盼着奇迹出现。一天,黄狗来到一座大山脚,突然发现高山上有两个人,黄狗飞快地跑到两人面前,轻摇着尾巴。两人发现狗尾巴上沾着从没见过的东西,取下两颗细看,又放进嘴里细嚼,哎呀,好香啊!于是他俩捡下所有的颗粒——这就是稻谷。
这两人就是传说中的伏羲和女蜗兄妹,洪水来时,俩人爬到高山上最高大的那棵树上,才逃过一劫。这时,大地上只有他们兄妹两人。他们把稻谷种在地上,当年丰收,二年再种,越收越多。他们高兴,但地上只有兄妹二人,谁来吃这么多这么好的稻谷呢?况且地上就只有兄妹二人也太冷清了。一天,妹妹女娲对哥哥伏羲说:“哥哥,我们成亲吧!”于是他们结成了夫妻,生儿育女,这就是“伏羲兄妹治人烟”的来历。 兄妹两人成亲后,大种稻谷,到神农时种遍了神州大地。从那以后,每年稻谷成熟时,人们要煮新米饭“献新”、“尝新”。献新,就是感谢上苍给人们带来一年的好收成。尝新时,先要给狗剩上一碗,让狗先吃,因为谷子是狗从天上冒着生命危险带回来的。传说,天上的稻谷满身都结籽,狗把谷子带到地上,身上的毛连同谷子被洪水冲去,只剩下尾巴上那一小撮沾着稻谷的毛回到凡间,所以谷穗的形状就生成狗尾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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